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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真假公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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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晌午,商行裏的人少,兩人從外面的花梯上去,剛走到二樓,就聽到下面一片喧嘩聲。

蘇九轉頭往下看去,只見一八人擡的大轎停在商行門前,左右各有侍女十人,前後跨刀的侍衛各十人,一落轎就聽前面的侍衛喊道,“卓彥公主駕到,無關人等一律回避!”

好大的架勢!

恐怕就是大梁國的公主出行也不過如此了!

“聽說卓彥公主文韜武略樣樣精通,是個堪比男兒的奇女子。”蘇九淡聲道。

“傳聞多有不實,這位卓彥公主到底如何夫人此時看看便知道了!”紀餘弦淺淺笑道。

侍女撩開珠簾,裏面走出來一女子,身著粉色百花穿蝶雲錦紗的宮裝,裙擺層疊,華麗雍容,腳上繡鞋嵌著數不清的寶石珍珠,往上看,滿頭烏發之間珠翠耀眼,左右各八支金釵,正午的陽光下,金晃晃,明亮亮,閃瞎所有人的眼。

和進京的那日一樣,女子也帶著面紗。

蘇九笑道,“女子都要蒙面紗是不是金麗國的風俗?”

紀餘弦淡淡搖頭,“不是。”

樓下卓彥公主的侍女侍衛在商行門口排成兩列,恭迎女子入內。

卓彥手搭在一侍女手上,腰肢款款的往裏面走。

蘇九看著女子的背影,突然道,“紀餘弦,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卓彥公主有些熟悉?”

方才只看到正面,被公主滿身的珠光寶氣晃了眼,此時看她背影,才覺得似是在哪裏見過。

紀餘弦握住她的手,勾唇笑道,“去看看便知了!”

卓彥公主進了商行,侍女侍衛擋在兩側給她開道,其他買東西的百姓都被推搡到了一旁,見是公主的大駕,也不敢出聲。

而這位公主似是鄉巴佬進城一樣,在一樓轉了一圈,見到什麽都新鮮,還沒走到二樓,十幾個侍女手中都已經滿了。

一侍女竟然還抱著兩個大倭瓜,大概也是嫌丟人,一路低著頭。

待上了三樓,看到那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,卓彥公主更是瞪大了眼,目不暇接。

“這個、還有這個,我都要!”

卓彥一手拿著也一個碧翠的鐲子,一手著一個白玉的鐲子,一時不知道該戴哪個好,幹脆全部都擼到了手腕是哪個。

回頭對著侍女問道,“好不好看?”

她身後一排侍女,抱倭瓜的,扛著大米的,抱著瓷瓶的,抱著水缸的……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。

卓彥公主卻歡喜的不得了,又拿了一個雕刻牡丹的金釵往頭上戴。

蘇九站在三樓的樓梯那,驚愕的問旁邊男人,“金麗國很窮嗎?”

窮到連倭瓜也沒見過。

紀餘弦狹長的眸子一挑,唇角勾著抹淡笑,“你覺得她像個公主嗎?”

不像!

雖然長的似乎不錯,但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像是土鱉公主進城,實在不像一個大國的公主。

也有別人看不下去了,一圍觀的女子不屑的和同伴嘟囔道,“哪裏來的鄉巴佬,這是公主嗎?”

卓彥公主雖然沒見過世面,但是耳朵卻和普通人一樣好使,臉色立刻冷了下來,指著那女子厲聲喝道,“把她給我拖出去,直接打死!”

幾個侍衛立刻走過去。

那女子知道自己嘴快惹了禍,慌忙跪地求饒,“民女知錯!”

“求公主饒命!”

“公主饒了民女吧!”

卓彥雙眸狠狠的瞪著她,“不用拖出去了,就在這,把她舌頭割了,本公主要看著!”

那女子嚇的涕淚橫流,跌倒在地上,顫顫發抖,不斷求饒。

商行裏的管事本想上前勸阻,擡頭一看蘇九站在樓梯那,忙躬身退了下去。

侍衛已經抽出長刀,

那女子拼命的掙紮往後躲,哭的嘶聲裂肺。

其他百姓氣恨一個他國的公主來大梁囂張跋扈,然而看著侍衛身上明晃晃的刀也沒人敢上前。

“等一下!”

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,眾人齊齊轉頭,待看到來人頓時都是一喜,

“九爺!”

“九爺來了!”

這喜悅中帶著某種期待和自豪。

而那位卓彥公主看到蘇九卻是面色一變,表情從震驚到惶恐,擡手忙將面紗往上拉了拉,微微偏過身去。

“九爺,求您救救我!”惹了禍的女子撲過來跪在蘇九腳下。

蘇九抓著她的手臂,微一用力便將嚇癱軟的女子拎了起來,看向卓彥公主,“公主,這女子不過一時口快,無心冒犯公主,還請公主繞她一命!”

拿刀的侍衛瞪著蘇九,“你是什麽人,也敢向公主求情!”

蘇九擡腿踹在他拿刀的手臂上,“我是大梁人!”

“咣當”一聲,刀落在地上,那侍衛抱著手臂慘叫退後。

其他侍衛紛紛拔刀圍上來。

蘇九氣勢凜然,淡淡一笑,“我說錯了嗎?在大梁就要遵守大梁的律法,不知道這女子犯了大梁哪條律法就要被人砍了舌頭。你們護著金麗國的公主,是不是也變成金麗國人了?”

“對,你們是大梁人還是金麗國人?”

“為了金麗國公主就要殺了自己百姓,你們是叛徒!”

“滾出大梁去!”

周圍百姓有了蘇九爺撐腰,齊齊吶喊。

十幾個侍衛彼此看了一眼,惶恐後退,真怕被按一下叛國求榮的罪名。

卓彥公主忙走過來,用手捂著面紗,看上去竟有些慌張,啞著嗓音笑道,“今日這事就算了,算了,本公主不追究了!趕緊回宮!”

說著急急忙忙往外走。

路過蘇九的時候,蘇九一擡手,她立刻雙手捂住臉,極怕面紗被人揭掉似的,急匆匆往樓下跑去。

抱著倭瓜和水缸的侍女們小跑追上去。

待卓彥公主一走,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笑開,

“九爺威武,把那公主嚇的屁滾尿流!”

“就是,九爺一來,公主連話都不敢說了,夾著尾巴就跑了!”

“一個金麗國的公主也敢來大梁囂張,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!”

方才被蘇九救的女子也趕忙來道謝。

蘇九笑道,“好了,沒事了,大家都散了吧!”

眾人說著笑著散開了,蘇九走到窗前,見卓彥公主已經上了轎子,很快離開了商行。

回頭和一直站在樓梯上的紀餘弦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,兩人擡步往樓頂閣樓走去。

進了小廳關上門,蘇九立刻道,“公主是雲珠!”

紀餘弦似是已經猜到,緩緩點頭,“雲珠假扮了金麗國公主。”

當初雲珠是被霧山島上的刺客帶走去,現在卻和瑞陽王一起出現,搖身一變,成了金麗國的公主。

難道想要對付霧山島,對付紀府的是金麗國的瑞陽王?

怪不得瑞陽王要把卓彥公主嫁到大梁,之前她和紀餘弦還非常疑惑他為什麽要這樣做,現在終於明白了。

瑞陽王已經有了不臣之心,他將假的公主嫁到大梁,自然一切都聽他擺布。

難道他不怕消息走漏,金麗國國主殺了他?

除非,此時卓彥公主也不在金麗國,瑞陽王一邊讓人假扮公主,一邊讓人謀殺真的公主。

真的公主死了,雲珠就是真公主!

紀餘弦長指一下下瞧著桌案,緩緩道,“我派人查到顏姝的萬目鏡的確來自金麗皇室,是金麗國皇帝送給女兒的生辰之禮,她才是真正的卓彥公主。”

蘇九清眸微訝,沒想到顏姝原來就是金麗國有名的卓彥公主,那她怎麽會成為巫奕的徒弟?

巫奕來霧山島之前,的確在金麗國停留了多日,他會醫術,難道金麗國的國主病了?

所以瑞陽王也急切的開始布置策反之事。

“瑞陽王來盛京,不會僅僅是為了把一個假公主嫁給蕭冽。”蘇九冷聲道。

雲珠是他們回盛京之前失蹤的,那個時候瑞陽王應該已經在來大梁的路上,雲珠只是他臨時的一個決定。

“瑞陽王手中有金麗國最強大的水師,但是武器裝備卻比金麗皇手中的親衛落後,他想謀反,所以打上了寒霧鐵的主意。”紀餘弦道。

“他會怎麽做?”蘇九皺眉思忖。

想通過美人計吹枕邊風讓蕭冽對付紀府?

別說蕭冽會不會中他的美人計,就算蕭冽對付紀府,奪走霧山島,那寒霧鐵也不會落在他的手中。

“也許很快我們就知道了!”紀餘弦淡淡道了一聲,鳳眸深邃,握住蘇九的手道,“接下來紀府可以會有些動蕩,不管發生什麽都不用慌張,保護好自己,夫君自有辦法。”

蘇九

微微點頭。

“對了!”蘇九突然想到一事,忙道,“撤回追殺巫奕和顏姝的人,顏姝不能死了!”

顏姝才是真正的卓彥公主,是對付瑞陽王重要的人,她不能死!

“估計,她很快也沒有心思再打你的主意!”紀餘弦瞇著長眸冷笑。

瑞陽王一定也正在四處搜尋顏姝的下落,一旦知道她在盛京,那她就再無寧日了。

……

雲珠一路心神忐忑的回了宮,剛坐下還來不及喝口水,宮女進來報,瑞陽王來了。

雲珠手一抖,忙起身去迎接。

“見過皇叔!”雲珠福身請安。

“公主不必多禮!”瑞陽王溫和的笑,虛扶雲珠起身。

兩人進了大殿,只留下雲珠的貼身丫鬟和瑞陽王身邊的侍衛,其他人都被斥退。

殿門一關上,瑞陽王臉色猛的沈了下來,揚手,“啪”重重一巴掌打在雲珠的頭上。

自然不能打臉,否則被人看出來如何解釋?

雲珠咣的一聲倒在地上,腦袋有片刻的暈眩,不敢起身,伏在地上瑟瑟發抖。

“耍夠了公主的威風是嗎?”瑞陽王目光冷厲,陰狠的盯著地上的女人。

“我錯了,再不敢了!”雲珠慌忙求饒。

“本王告訴過你,不要出門,老老實實呆在宮裏!你不但不聽話,出了皇宮,還肆意招搖,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是假是不是?”

雲珠臉色慘白,頭抵在地毯上大氣不敢喘。

“今日出去有沒有什麽異常?”瑞陽王問道。

雲珠不敢說碰到蘇九的事,唯恐自己受的責罰更重,連忙搖頭,“沒有,沒有異常!”

“嗯!”瑞陽王沈聲點頭,“我讓你勾引蕭皇的事怎麽樣了?”

雲珠目光閃躲,“皇上、他根本不來翠微宮!”

“廢物!他不來,難道你就不會出去找機會勾引,勾引男人會嗎?”瑞陽王面色緩下來,看著地上的女子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。

雲珠忙道,“是,我明白了!”

“跟本王來,把本王當成蕭皇,看看你如何勾引?”瑞陽王在女人的脖頸上掃過,眼中帶了淫邪,起身往寢殿走。

雲珠咬唇猶豫了一瞬,踉蹌起身跟過去。

很快,寢殿內便傳來女子壓抑的喘息聲。

外殿侍衛多牧和侍女嘉宜兩人守著門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
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瑞陽王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,大概是滿足了,臉色也比方才好了許多,對著嘉宜道,“看好了她,不許她在出宮去!再有下次,本王直接將你送去軍妓營。”

“是!”嘉宜忙低頭應聲。

瑞陽王負手走了。

商行對面的醫館已經關門了,經過的百姓走過的時候總要議論上兩句。

那大夫看上去不錯,文雅有禮,醫術也好,怎麽開了沒幾日就關門了。

蘇九站在商行閣樓上看著對面,想著巫奕和顏姝此時會在哪裏?

瑞陽王有備而來,卻一直沒有動靜,不知道在籌謀什麽陰謀?

喬安上來,笑道道,“大當家今日來的到早。”

“安爺,坐!”蘇九返身坐在木椅上,將下人屏退,問道,“最近朝中可有什麽異常?”

喬安聞聲一怔,“大當家指的什麽?”

“那個瑞陽王!”蘇九直接道。

喬安皺眉道,“瑞陽王來京已將近十日,住在別苑中,聽說此人極其好色,帶來許多妾侍,日日歌舞升平,也不提回國的事。”

蘇九鄭重道,“此人恐怕來意不善。”

“我也覺得奇怪,聽說金麗國內並不安穩,瑞陽王的勢力不斷膨大,已經讓國主忌憚,這個時候他呆在大梁做什麽?”喬安思忖道。

“瑞陽王如果想謀逆,最大的阻力是什麽?”蘇九問道。

“金麗國國主年邁,太子病弱,唯有卓彥公主和一些擁護國主的大臣可以同其抗衡一二。所以他要把卓彥公主嫁到大梁,那他篡位的事就更順利一些。”喬安分析道。

“不!”蘇九搖頭,“宮裏的卓彥公主是假的!”

“什麽?”喬安微微一驚。

蘇九將在霧山島如何認識巫奕師徒和後來的事簡單說了一遍。

喬安驚愕不已,“瑞陽王真的是好大的膽子!”

可是若是殺了真的卓彥公主,假的又被他控制,也的確是一招好棋。

“那我現在要不要將此事告訴皇上?”喬安道。

蘇九搖頭,“暫時不用,我們還不知道瑞陽王想做什麽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
而且她相信,蕭冽就算不知道卓彥是假的,也不會上瑞陽王的當。

兩人說了一會朝中的事,蘇九想起喬安的事,問道,“你背上的傷可好了?”

喬安點頭,“已經無礙了!”

“可又見過方姑娘?”蘇九笑道。

喬安淡淡垂眸,用杯蓋抿著杯子裏的茶,“沒有,她只派人送了一次藥來。”

蘇九有些錯愕,她看的出方蓁對喬安情根已種,以為她會親自去看望喬安,沒想到只是派人去問候。

兩人卻不知,此時的方蓁已經快被逼上絕路。

上次章筠在醉花閣嫖妓的事被方媛大鬧一通,幾乎鬧的滿城風雨。

之後方家一直等著章家上門來賠禮道歉,卻不曾想等了多日也不見章家有人來。

方明臺咽不下這口氣,氣勢沖沖的找上了門。

章家人被方明臺一通指責,面不紅,心不跳,只道,既然章筠犯了這種大錯,那兩家的婚事就算了吧。

需要賠償什麽損失,他們章家也絕不含糊。

章家這樣一說,方明臺反倒楞了,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,使不上力,那般的難受。

回到家,方明臺越想越不對勁,章家這般有恃無恐實在是蹊蹺。

找了孫姨娘過來商量此事,孫姨娘大罵章家不是東西。

他們都知道,自己的女兒如今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,再嫁人也不可能嫁好的婆家。

也許章家就是因此這個才如此拿捏。

方明臺猶覺得不對,冷聲道,“你去問問媛兒,是不是、”

他臉色沈淡,頓了頓,沒再說下去。

孫姨娘怔了一下,待明白方明臺的意思,頓時搖頭道,“不可能!”

“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不可能,你趕緊去!”方明臺喝道。

孫姨娘趕忙去了方媛的院子,方媛這幾日一直悶在屋子裏哭,臉色暗黃,憔悴不堪。

孫姨娘把下人都退出去,坐在床上,正色問道,“媛兒,你老實告訴你,你是不是、已經有了?”

方媛擁著被子,頭發也沒梳,心虛的咬著唇不敢說話。

“你到是說話啊!”孫姨娘見她如此模樣,心裏已經猜到幾分,不由的慌了起來。

方媛往床裏抽了一下,緩緩點頭。

孫姨娘頓時如五雷轟頂,驚怔在那。

待回過神來,胡亂找了身邊的東西劈裏啪啦的往方媛身上打,“我打死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!”

“怪不得章家人拿捏,原來是你早已經有了人家的骨肉!”

“我今天把你打死算了,免得讓我和你一起丟人!”

“娘!”方媛一邊躲一邊大哭求饒,“我錯了,我錯了!”

孫姨娘打累了,坐在一旁呼哧呼哧喘氣,生氣歸生氣,但事情已經出了,還是要想辦法解決。

方媛已經懷了章筠的孩子,一定是要嫁到章家去的,這婚事決不能退。

方媛頭發散亂,趴在錦被上啼哭不止。

孫姨娘氣恨的瞥了她一眼,起身去找方明臺商量對策。

方明臺聽了,自然也是暴怒不已,非要去打死方媛,強強被孫姨娘攔下。

兩人氣的晚飯也沒吃,最後決定,他們沒有臉再去找章家,此事還得方媛自己去找章筠談。

方媛無奈,只要約了章筠出來。

再見章筠,章筠態度和從前大不一樣,完全沒有了之前親親我我的溫柔,一副不耐煩的樣子,好似還在生方媛之前讓他在醉花閣丟臉的氣。

方媛只得又去哄他,道那日是自己沖動,以後再也不會了。

說了半天好話,章筠才緩了顏色下來。

方媛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兩個月,問他什麽時候娶她過門。

章筠同意娶方媛,但提出了另外一個條件,就是要方家把方蓁和方媛兩人一同嫁過去,方媛為正妻,方蓁為平妻。

方媛自是不同意,又哭又鬧了一陣,章筠卻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回到方家,方媛回到房裏便哭,大罵章筠混蛋。

孫姨娘問了半天,才問出來章筠的話。

孫姨娘反而沒有方媛那麽激動,勸道,“這也沒什麽,反正男人早晚也是要納妾的,你不是以前老覺得方蓁是嫡小姐壓你一頭,如此一來,你是正妻,她是妾,你就壓她一頭了,將來你生的孩子才是嫡子。”

以前不僅方媛嫉恨方蓁是嫡小姐,她也嫉恨方蓁的母親是正妻,風水輪流轉,終於輪到她和女兒做正妻了。

方媛淚眼朦朧的看著孫姨娘,抽泣道,“可她是同妻,還同我一天過門,我的面子往哪擱?”

“同妻說的好聽,不也是妾!面子值幾個錢,你想想以後方蓁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,面子不就找回來了!”

方媛眼珠子轉了轉,覺得孫姨娘說的也沒錯,問道,“那方蓁能同意嗎?”

“哼!”孫姨娘冷哼一聲,“她不同意也得同意!”

孫姨娘從方媛屋裏出來,先去見了方明臺,把章家的意思說了一遍。

方明臺大怒,拿了桌子上的茶碗摔了出去,“他一個兒子想娶我兩個女兒,休想!這親事咱們不做了!”

“老爺糊塗!媛兒已經兩個月的身孕,這個時候若是悔婚,那你就把媛兒給害死了!”蘇姨娘忙勸道。

“是她自己作孽!”

“再怎麽說媛兒也是老爺的女兒,以後還指著她孝順您呢!”

方明臺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氣。

“要我說這也不是壞事!方蓁她和什麽有婦之夫的事傳的沸沸揚揚,趕緊把她嫁出去也好!”孫姨娘瞥眼看著方明臺的眼色,慢聲道。

方明臺重重嘆了一聲,“你要老夫怎麽和蓁兒說啊!”

“老爺放心,妾身去說就是!”

孫姨娘見方明臺松了口,馬上又去找方蓁。

到了方蓁那自然沒得什麽好臉色,沒說幾句便被請了出來。

孫姨娘開始還好言好語的哄,一次兩次三次之後見方蓁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,幹脆撕破了臉面,罵方蓁勾引有婦之夫,敗壞方家名譽,不嫁也得嫁。

還限制了方蓁的自由,每日讓幾個高壯的家丁在門外守著,哪裏都不許去,等著和方媛一起嫁到章家去。

方蓁見方明臺和孫姨娘鐵了心的要她嫁章筠做妾,也不禁慌了起來,每日以淚洗面。

柳兒勸道,“小姐不如去求求老爺,老爺還是心疼小姐的!”

方蓁搖頭,“母親去世後,父親只聽孫姨娘的話,哪裏還會為我做主!”

“那奴婢去找安公子。”柳兒急聲道。

方蓁眼中升起一抹希望,隨即又暗淡下去,“我和他不過幾面之緣,什麽都不是,他會幫我嗎?”

“總要試試才是!”

柳兒決定去找喬安,然而還沒出府門就被孫姨娘帶人攔截住,打了一頓送了回來。

方蓁見此,心中希望破滅,只暗暗下了決心,成親那日自裁保全清白。

她就是死,也不會嫁給章筠那種人!

和章家的婚事議定,就在一個月以後,方二小姐每日歡天喜地的準備當新娘子,方蓁的院子裏卻是一片死氣沈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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